温霁尘的眼瞳滞了两秒，脸色一沉，嘴角冷意肆起。
“你想让我出国？”
温竹卿不急不乱地给何烟夹菜，“你在国内也待够了，该回去了。”
“回去？我这一回，还有回国的余地？”温霁尘冷笑着，狭长冷魅的眼廓透着厌恶。
闻言，温竹卿手上的动作一顿，眼尾微挑，“我怎么不知道你开始喜欢待在国内了？”
温霁尘眸光一震，恍然惊觉。
他从没有特意去留意过这一点，哪个地方待着不是待着，国内也好，国外也罢，能玩就对了。
温竹卿不过是封了他在国内的玩路，国内玩不了，国外依旧可以玩，为什么他执意在国内？
看着温竹卿眼中那抹仿佛掌控着一切的光，他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握紧，像是被人拿捏了一般。
不，不是，他在意的是温竹卿干涉他。
温竹卿从不去干涉他，不管以前怎么玩，玩人心，玩手段，她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来只有一种可能了。
沉吟片刻，温霁尘冷声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温竹卿绯红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放下手中的勺子。
“联姻。”她悠悠道出两个字，只有两个字，却有千斤重。
“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给你介绍联姻对象。”
果然。
呵，有意思么？绕这么大的弯子。
但若不绕一绕弯子，就不是温竹卿了。
何烟在这一番对话中有些不知所云，她左看看右看看，在听到联姻后微微一滞。
之前她以为温霁尘的联姻对象是何婉，但自从发生那些事后，才明白何婉只是幌子。
联姻么？
在何家长大，联姻这种事很常见，门当户对的背景，势均力敌的双方。
“老子才二、十、一！”
一听他年纪不小，温霁尘切齿强调。
出乎意料，温霁尘在这种事上竟然不排斥，他的关注点不是联姻对象，而是他的年龄。
何烟和温竹卿皆是一愣，但温竹卿见他没有很强的抗拒，立马将照片拿了出来。
“这是我觉得不错的几个姑娘，你看看你比较钟意哪个？”
温竹卿笑着道，“烟烟一起来看看。”
“好。”何烟看了一眼温霁尘，将视线落定在照片上。
几张照片铺在餐桌上，照片中的女孩无一不明媚动人，不愧是从小富养起来的千金，每一个人身上都带着自信贵气。
如果她是当事人，恐怕得当场选择恐惧症。
卢山月站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眼底有些苦涩，却没有过分难过，像是早已知道这种事情的到来。
在上流阶层，子女联姻是恒古不变的现象，这些千金少爷没有自己的选择，当然，他们大部分也乐意接受父母的安排，但也有抗命鸳鸯。
母亲在温家当了一辈子的佣人，一些故事，她经常听母亲说。
所以她从小就明白的，深知不能倾慕于这些富家子弟，但事与愿违，有时候内心越想避免，越难逃。
温霁尘却看都不看一眼照片，冷笑，“我还有选的余地？您怎么不自己选，自己娶？”
“母亲这是根据按照你的喜好先筛了一次。”
“我的喜好？那您说说，我什么喜好？”
温竹卿一时回答不上来，她只是凭感觉，感觉这些霁尘会喜欢的女孩子。
温霁尘看着她，嘴角挂着讽刺的笑，他转眸看向何烟。
“嫂子，说出来也不怕你笑，我是个发控，偏好天然黑发质天然柔的长发，你看看，这里面有哪个是符合的？”
何烟愣了一下，再次看看餐桌上的照片，一一过目，一一……不符合。
这些照片中的女孩，要么是染了头发，要么是短发，好不容易符合黑长直的特点，却看起来不像是天然的……
“……”
见何烟难言的神色，温霁尘挑了挑眉，都在意料之中。
温竹卿保持缄默，无法狡辩什么，她抿了抿唇，正想说什么，下一秒，温霁尘却站了起来。
“温竹卿，我不抗拒你插手我的婚姻，因为老子觉得这辈子娶谁都行，联姻行，但老子现在不想考虑这个。”
这辈子娶谁都行。
何烟看向温霁尘，同道中人，对婚姻有一样的心态。
话落，温竹卿的脸色白了白，见他准备离开，她猛地站起来，“你站住！”
“你必须现在考虑！”
现在考虑，还有时间可以培养感情。
温霁尘脚步一顿，转身，厉声道，“别逼我给你多添一个孙子。”
言下之意，再逼他，他会跟他哥一样，跟来历不明的女人奉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