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这是如鸟雀散，尖叫着四散而逃却被封华困住，逃不出院子的村民们
源头是封华不知道从哪里陡然拔出的将席面劈了个四分五裂的剑。
莫名发难的他仍旧旁若无人地坐在木凳上，完全不在乎四周人惊恐的目光，只是脸上的表情很臭，朝向是被妇人抱着跑得远远的的秋嵘。
“你别太过分了，小丫头”
哪怕是钓鱼也从来没有只下钩子不下饵的道理。况且他也不是别人案板上的鱼肉。
秋嵘随着他的这番举动也变了表情。
抱着她跑开的妇人不知怎么，竟控制不住这个几岁的孩子，只能和其他村民一起惊恐地看着秋嵘自如地下了地，径直走到了封华跟前。
“你吓到他们了”秋嵘蹙眉，神色还是很淡，但相较之前的全然的面无表情，能看出很明显的不满和冷冽。
“所以？需要我道歉吗？”封华似笑非笑，随手施了个结界，隔绝了外界众人嘈杂的声响，“行事不还是挺有章法套路的么，还知道给父老乡亲鸣不平，更懂怎么设一个接一个的套吊着我的兴趣。听清楚，我不管你是装的脑子不清醒还是真的因为神魂破碎脑子不清醒，你最好能解释多少就给我解释多少，嗯？”
恶狠狠的语气，扎在地上的剑仍旧在微微颤动着昭示着它似乎不满于只劈了一张桌子。
寻常人面对这样的威胁多少会有些反应，秋嵘却不为所动，只是深深地看了他几眼。
上辈子的他，虽然骨子里还是个疯子，但却没有现在这么行事乖张。或许是之后百年的经历真的让他收敛了一些，又或许是他知道了在明面上装装样子。反正等他作为奉参君真正彻底扬名的时候，秋嵘只或多或少听过他嚣张奇葩的性格，并未听人诟病过他这种踩着仙盟底线对待平民，睥睨众生的行为。
只是现在不适合深究这些。
面对他的质问，秋嵘没有作答，反问道:“现在吗？你确定你想在这里听吗？”
她的父母半月前死于海难，哪怕调查结果一切正常，可按照仙盟的程序，至少三个月以内小蔼村这片都会在在仙盟的监测下，他刚刚这一剑带出的灵力足够引起问灵阵的波动了，仙盟很快就会有人过来查看。
正常人当然不会害怕仙盟，但封华不是正常人，据秋嵘一直以来的观察，他似乎挺讨厌仙盟的，唯恐避之不及。
问灵阵的事相信封华也不会不知道，所以她不是在提醒他，她只是想告诉他:“他们都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只有我”他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刚刚至多算是因为处境过分被动而不爽，远没有到生气的程度，那一剑的试探成分远高于泄愤。
这些村民都没有问题，也不会有其他他想象中的幕后黑手再出现，他需要面对的只有她。
“至于我，那颗归原丹还不够吗”她伸手抚上了他的剑，剑鸣渐息，封华对上她平静无波的眼底，微微眯起了眼。
我有很多问题，很多秘密，但你不用尝试试探，从我这，你什么也试探不到。
这是秋嵘的眼睛告诉他的。
半晌僵持，他倏忽展颜一笑，道:“可别冤枉我，我给你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归原丹，外头人抢着要呢”
刚刚僵硬的气氛陡然一松，好像刚才明里暗里的试探拉扯从没存在过。
秋嵘冷淡地撇了他一眼，没搭话。
越是好的东西越不是一个五岁的人类小孩可以吃的，会对她产生什么后果谁也不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他们俩都心知肚明。她究竟在说什么，他也不会听不懂，所以又在明面上装什么无辜。
归元丹是货真价实的，他是个随心所欲的神经病也是货真价实的。
懒得理他。
现在无论是思考还是说话于秋嵘而言都是很费力的事。
“可以走了吗”她只问。
跑是没法直接跑的，封华不分青红皂白跑村里砍了一剑又要拐跑个小姑娘，不用点手段改改村民的记忆他刚从始无海回来又得回去。
“想做我的外甥女还是侄女呀”封华一只手画着符咒，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揉着秋嵘的脑袋，脸上则挂着戏谑的笑。
秋嵘回以死鱼眼，“累，随便”
眼见着她的状态越来越差，整个人又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先前魂不附体的小傻子状态，封华遗憾地叹了口气，收了脸上的调笑，不过抚摸她头顶的手倒是没停。
片刻之后，大功告成，封华施展符咒，莹莹白光包裹住了小蔼村在场的所有人。
“仙师路上小心，囡囡是个乖孩子……”
“囡囡以后要听舅爷爷的话，好好和舅爷爷修习法术”
“囡囡，我会想你的，我以后就要一个人去学堂了呜呜呜我舍不得你……”
……
辞别了依依惜别的众人，封华抱着秋嵘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