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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岁(2 / 2)

院落里练了一会儿刀,休息时蓦然瞥到里面的洛衣,不由摇头一笑——她这个二师兄啊,平时沉默又肃穆,谁能想到对着小孩子的时候竟然嘴角噙笑,眼睛还亮晶晶的。

上完课,洛衣解答了一会儿两位书生的问题,然后互相作揖告辞,出来看到千羽,侧头问道:“千羽,你在笑什么?”

千羽嘿嘿了两声:“二师兄,看你教小孩子,有种母鸡带小鸡的感觉。”

洛衣一怔,白净的脸上微微红了红,认真道:“孩子本性至纯,更应该郑重对待。”说着,从袖子中掏出一页纸和几块碎银递给千羽:“丘剑说要过年了,让我俩照着这个单子采买些东西。”

千羽拿过一看,原来上面都是给大家的礼物。于是他俩买了给洛衣的一扣玉扣纸,给茗茗的一副丝弦,给千羽的一包嘉应子和龙须糖,最下面居然还有丘剑给自己的一坛酒,算起来就数这坛酒最沉——酒肆生意敌不过丘剑的海量,在茗茗勒令要求下,终于在几个月前盘了出去。

千羽笑道:“我看大师兄就是想喝酒了,才拿这幅礼单当由头。”说着,又好奇:“怎么没有师尊的?”

洛衣平静道:“师尊只喝秋坪雪,丘剑知道。”说着,他又拿了两坛酒,放在马背上,千羽不由一笑——这是怕丘剑不够喝吧。

正想着,转头,却见洛衣又到几步外的小贩处,特地从自己的钱袋里掏出来两个铜板,然后,两个人手里各多了一串红莹莹的糖葫芦,洛衣笑了笑,眼睛亮晶晶的:“千羽,新年快乐。”

白色的雪飘到红色的糖葫芦上,一触即化,千羽咬了一口,觉得二师兄人真不错。

然后……两个人回到山上,把丘剑的酒放回他的偏房里,洛衣娴熟地把两坛杏花微雨酒放在最右边,娴熟地再抱了两坛酒出来,千羽疑惑,洛衣解释道:“这是三十年的秋坪雪。”

千羽一下子想起之前某段公案,恍然大悟:“你要换了酒给师尊送去!”

洛衣不置可否:“丘剑舍不得拿出来。”

听着洛衣解释,千羽才明白,原来丘剑每次只舍得给师尊送十年的秋坪雪,于是洛衣自己再换两坛三十年的陈酿给师尊送去——“大师兄知道吗?”

洛衣认真地看着她,微笑着,眼睛依然亮晶晶地:“千羽,我再给你买糖葫芦。”说着,带着酒一去不回。

从那以后,每当千羽拿到洛衣的糖葫芦,都会心虚地避开丘剑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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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新岁,千羽收到秦恪的来信,上面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秦恪和不器不能再来七徊山了,过完新年他俩就要去白阙,并且,去白阙后,由于身份特殊,也无法再给他们传递消息了。

千羽想,世事无常,离去后便不能如期归来,而这,这便是离别的意义。

再过了一段时间,千羽从大师兄那儿听来更多消息,皇帝和秦候结盟,秦候世子入帝都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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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大人,这事儿倒与你脱不开关系。”

白阙一处亭台流水处,桃花眼的华衣贵公子慢悠悠烹着茶,给对面的卢宗衍倒了一杯。

卢宗衍苦笑——军情图的事情自然不能让皇帝知晓,结果,不了解内情的皇帝疑心秦候要起兵,却迟迟不见动静;而秦候那边,军情图被抢,也迟迟不见帝都有何异动,两方在对方处都有内探,但军情图事关绝密,自然都打探不到真实情况,于是皇帝以质子试探,谁料秦候竟一口应允,于是双方一拍即合,秦世子入宫,三王子去中洲,一场硝烟,竟就这么被按了下去。

而始作俑者,竟然还大言不惭说是他的缘故——说起来,这座自己花了许久才在城郊置办的僻静宅院,舒十七又是从如何知晓的?

然而,他什么都没有说,只问了一句:“你的铜矿怎么样了?”

“万事大吉。”舒十七笑眯眯地,又给卢宗衍添上新茶:“最近又看上了咏州的一座铁矿。”

卢宗衍喝着茶,没来由眉间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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