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有些燥热,平章帝摇着竹扇,道:“此案牵连太广,若能查出涉及旧臣,朕便可以此为由打压旧臣。”
旧臣指谁,白芊芸不愿再问。
帝王路冰冷彻骨,忠骨埋于黄沙下,还要被挖出雕凿,打磨成脚下石梯,充作通向权力巅峰的垫脚石。
她握紧茶盏,稍一用力,白瓷盏破裂,碎瓷片扎进肉里,温热弥漫在指缝间。
血是热的,暖不化人心。
白芊芸拔掉碎片,朝石桌上擦血。正要开口,就听平章帝道:“江宗主若肯入朝,朕当尊为国师。”
那双眼睛放出精光,如鹰隼盯住猎物。
白芊芸换了茶盏,斟茶七分满,若有所思地问:“若我不肯入朝呢?”
平章帝眸光变得凌厉,凑上前道:“江宗主知道了这许多事,不入朝能全身而退吗?”
驭下之道,恩威并施,才能令臣下死心塌地,可惜这招对白芊芸不管用。
思索了片刻,她岔开话题:“明日宫内定是十分热闹,到时候,我定会给陛下一个答复。”
“朕该走了。”平章帝成竹在胸,抓了些点心吃着,“明日,还望江宗主不要食言。”
轻快的脚步声踏过石板路。
疾风从头顶扫过,几朵桂花掉在盘子里。
这不是自然风!白芊芸耳尖一颤,侧耳细听,极细的咻声刺破夜空,滑向前方不远处。
萧琮远刚走出十步!
她来不及多想,抄起盘子飞出。金属撞击声铿锵,盘子在半空中爆裂成无数碎片,似残花撒落,两枚飞镖混在碎片中,砸在石板上。
紧接着,几支羽箭嗖嗖地飞来。白芊芸听着声音辨别方向,将银箸和茶盏一并扔出,三支羽箭被打落,另一支贴着平章帝肩头掠过,钉在桂花树上。
平章帝吓慌了神,踉跄着差点儿摔倒,舌齿全僵住,说不出话来。
四道黑影从墙外翻入,他们穿夜行衣,手持钢刀,头裹黑布,面罩黑巾,只露出两只眼睛。
白芊芸拔出箭,折断箭头塞进衣袖,靠在树上看热闹。
这些人,不是冲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