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
两人目光相触，不动声色的相互打量。
风习习看着他们，手指不自觉揪裙带，思索着以后如何保护秋水流和景阳两人。
小仙官说过，景阳与秋水流的命数相似，以她的力量只能保下一人，她该怎么办呢？
“司命仙君……”
镜中男子放大的面容浮出一抹冷隽的笑意：“是他。”
“啊？”风习习惊讶地睁大双眼。
“你没有找错，普天之下，唯有他能帮你破开冰渊，引燃红莲业火。”
说着，他摆袖，镜面回到方才的距离，仙雾缭绕，男子浅茶色的瞳仁朦胧不清，似沾染了一层薄雾。
风习习一心在景阳与秋水流之间纠结，全然没注意到司命仙君眉宇间的深晦。
她挤挤眉头，郁闷地嘟囔：“小仙官说景阳是天命之子，害得我提心吊胆。”
“如今可算放心？”
风习习一愣，望向镜中含笑的仙君，忙不迭笑着点头：“对啊对啊，秋水流是天命之子，也是我朋友，我一定会助他飞升成仙。”
“朋友？”
见司命仙君不解，风习习笑眯眯地揽住少年，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们现在是好朋友，对吧，秋水流？”
少年额角微扯，迎着男子惊诧的神色，勉为其难地颔首认下。
司命看了他们半响，似是无奈似是纵容：“朋友便朋友吧，小六，孤身在下界，万事小心。”
风习习想到目前的当务之急，赶忙问道：“司命仙君，我们现在在归墟海底的鲛人国，要怎么回去，这归墟海鸿毛不浮，连我都无法飞出海底。”
司命仙君早已发现他们所处之地，神色平静：“万事万物有物有则，你们如何来到此地，便如何返回。”
风习习想了想，仍是一头雾水，扭头求助秋水流。
“我们是乘鲲而来，他所言，是让我们乘鲲离去。”
她又不是笨蛋，哪里不知道这些。“可我们游不上去，若是出去，就会一直沉，会沉入最深的海底，永远都出不来。”
司命浅浅一笑，别有深意地问道：“何为底？”
他打的谜语，风习习一句都听不懂。
还未再问，镜面一暗，任风习习再如何施法，也不见司命仙君。
他已经阻隔了琅玕镜的窥探。
风习习泄气，放下琅玕镜。
女子精神抖擞，目光炯炯地盯着风习习，方才，亲眼所见神仙，此时的风习习在她眼里非修道的仙人，而是真正的神仙。
“小神仙，我、我们怎么回去？”
风习习慢慢移动僵硬的脑袋，木讷地看着她：“我，也不知道。”
女子以为她不想带自己回去，登时抓住她的手。
她所有的希冀全部挂在她身上：“小神仙，求你一定要带我回去，我没有别的心愿，小神仙，我现在也帮到了你一点，求求你，回去之后，我一定给你烧高香，把你供起来。”
风习习：……大、大可不必。
秋水流低眸，反复琢磨着司命仙君的话，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蕴含着难以捉摸的深意。
“司命仙君……是掌管天地所有生灵命数的神仙？”
风习习瞥他一眼，一脸骄傲：“那当然，第一次见吧，司命仙君什么都知道。”
“连我是巫族也知道？”
“……应、应该知道吧。”她也不太确定。
若是司命仙君知道天命之子是巫族，她还用纠结吗？
直接告诉她，天命之子是巫族不就好了。
也许这是沧海，不比天界大荒，司命仙君也把不准吧。
秋水流看她应的磕磕绊绊，心中涌出的一系列的困惑全数压了回去。
他倒要看看这个司命仙君在演什么把戏。
风习习擦了擦莫名发痒的鼻子，摩着琅玕镜的雕花手柄，想了一会，看向女子：“你可曾见过鲛人上岸？”
“我、我只见过鲛人出海宫。”
风习习眼神骤亮，抓住她的手：“他们怎么离开的？”
“他、他们——”
“弱儿！”女子话音未落，殿外陡然响起一声浑重的呼喝，女子周身一震，支支吾吾，再不敢言语。
一大群鲛人守卫手持三叉长戟闯进宫殿，为首的是一个紫尾鲛人，头戴紫玉王冠，容貌妖魅，那双深邃的紫眸更是诱人心魂。
风习习见这鲛人神色阴森，妖媚的眉眼透着一股子狠劲，下意识松开女子的手，往秋水流身边躲了躲。
秋水流仿若置身事外，静静地旁观这一切，不见一丝恐惧。
无关的人或事，很少能挑动他的心绪。
风习习悄咪咪瞅他一眼，好似被他感染，淡定了不少。
秋水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