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疼！”他想道，“不是梦吗？那这是什么？谁会给我恶作剧啊？”陈樾看着面前这个爪子，感觉有点懵。
夜深人静，街上连赶火车的人都没有了。一切都静悄悄的，陈樾独自在这个环境下，感觉十分孤单。
“嗷呜？”陈樾想说“有人吗”，但是却愣是发不出来。
“嗷呜？”
不会吧？陈樾尽力说服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着当前的状况。但越分析越感觉不对劲，最后，他看了看自己的爪子。表面上覆盖着一层白色的毛，再往后胳膊——暂且这么叫吧——上是棕色的。他把爪子反过来，黑褐色的肉垫显现出来。他盯着看了好久，这才接受了这个事实——自己真的变成了一条狗。
怎么回事？他想了又想，自己生前好像没有干什么坏事啊，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他呢？他想起自己看过的电影里的内容，每个不幸者都好像有一些专属于自己的技能，飞檐走壁或者隐身之类的。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但他属实是感觉自己和平常并无区别。那一瞬间，他内心的防线要崩溃了。
他闭上眼睛，祈祷一切能够尽快过去。外面的天渐变成了紫红色，又变成红色，慢慢地，陈樾睡着了，天上也泛起了鱼肚白。
太阳从地平线升了起来，把周围的云彩渲染得金黄。突然，一阵“哐啷”声吵醒了他。“谁啊？”他语气愤怒地叫道，但发出的仍然只是一声“汪”。
“叫什么！今天你再卖不出去，信不信我给你扔出去！天天在这蹭饭……”一个人弯着腰从还没有彻底打开的卷帘门下推门而入，但脸对着陈樾，满脸凶神恶煞，好像要把他吃了似的。
陈樾闭上了嘴，但死死盯着他。穿过铁网，他看到那恶霸的样子。他长得不怎么样，甚至五官好像都不在它们该在的地方，唯一鼻子正常点，鼻梁还是歪的。陈樾扭过了头，不想被这恶霸恶心死。
刚扭过头，就看到自己蜷曲着的身体。一开始他还真没感觉到难受，但这么一看，就感觉处处窝囊了。笼子小得可怜，他的脚都快要贴着头了。他翻来覆去，想要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你在搁这哐啷哐啷的，我现在就给你扔出去！”那恶霸怒气冲冲地对着他大喊道。
陈樾没理他，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相对安逸的姿势。他看着身体上的毛发，几乎全是棕色，但上面也有一些白色的条纹，但都是渐变的，没有一根是真正意义上的雪白。尽管这样，他感觉自己也不算太丑，至少还像个样子。
那恶霸从柜子里掏出一包方便面，拆开来，把酱包剪开，费力地挤出来。他看着面前仅剩的菜包，使劲一跺脚，把陈樾吓了一跳。
“又没给粉包！早晚向市场投诉去！”
“谁也没规定方便面里就一定要有三个包啊！几块钱买的，还想要啥？”另一个声音响起，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陈樾听着却无比耳熟。
那恶霸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突然，他消失在陈樾的视野里，只听见他虚假的、热情的声音：“哟，又来啦！这回给谁买啊？”
“不送人，自己养一只玩玩！”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但陈樾听不出在哪里听过。
现在在他的视野里，那人只有半个身子。他不知道为什么，仔细一看——
“我还在隔间里啊！哪个正常人会在墙上贴一个全覆盖的镜子啊！”
他为这老板的智商堪忧，但也为自己的智商担心，这么大一面镜子，他自己一开始居然没看出来？
“来先生看看，我这里有泰迪，还有各种小狗，都很可爱的。”恶霸嘴里发出的声音让陈樾感觉嘴里凉凉的，看来是冒冷汗了。
“老套路不说了。”那声音再次响起，陈樾努力地辨认。
“那先生看中了……”
“哪个也没看中！我养他们干什么？长大了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要威慑力是吧？”老板显然是对这个回答有点诧异，但立马反应过来，“那这个边牧可以看看……”
“我点名了！有没有雪橇三傻？我看看，网上说好养一点。”
那恶霸愣了一下，往隔间看去。其实他一直觉得陈樾很费钱，又没人往这方面想，所以他就想找个借口把陈樾扔掉。但属实没想到，面前这个常客突然想到了这个方面，一时间他竟不知到底要高兴还是生气。
“那……这边请？”他还是有点不信，于是用疑问的语气把那顾客往隔间带去。
到了门口，他站在门下，挡着顾客进入，紧接着说：“因为卖的太好了，所以萨摩耶和二哈都没有，只剩下一只没人要的阿拉斯加了，您要吗？”
“那正合我意！我看看先。”
老板无可奈何，只好让开门道，把那人带了进去。
正当陈樾烦心于没有发现墙上的镜子时，恶霸带着这位顾客走了进来。陈樾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下就扭过头去了——等等？他又向顾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