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答:“是,我是光明日报的记者何瑶,我在调查育才二十年前失踪死亡女生的事。”
“可…可姑娘,这事儿关阿薇什么事啊?”高玉兰不解,但听本地新闻报道过。
顾婉婉想了下说:“罗语薇出事的时间和死者出事的时间接近,现在不少人在说什么冤魂索命,可是我们记者不信这些,所以想来看看。”
女儿疯了之后他们也听过这些,还见过在学校外祭拜女儿的另一位父亲——祝孟军。
高玉兰看了眼坐在一旁闷声抽烟的老伴儿,压低嗓子问:“那个自杀女生的父亲去自首说他杀人了?”
“嗯。”顾婉婉应了声,“可是这件案子还有疑点,所以我们也想找找当年的人问问这事。”
这时罗继军插了句:“这是警察该管的吧?”
顾婉婉一时垭口,思索片刻才道:“我们记者虽然不管这些,但是可以帮你们登寻人启事,找女儿!”
说到老两口的软肋,罗继军也不再多言。斟酌一番,他先退步了,朝顾婉婉道:“那你帮我们找找。”
顾婉婉松了口气,“你们有罗语薇的生辰八字,还有一些她曾经常用物之类的东西吗?”
不明白她要这些做什么,高玉兰狐疑着迟疑,只听女生说:“报刊登信息需要信息。至于常用物嘛…或许罗语薇看到昔日物品能想起家,主动联系我们或者自己就回来了。”
高玉兰觉得她说得也对,阿薇本是个懂事、心地极善良的孩子。出生办满月酒那日,就连原来隔壁邻居一位去修道当道士的人也说过,这孩子将来会成大事,哪怕身死魂魄也会得天道六合相助,注定不凡。
只是满月酒谁人不说祝福的话,老两口只当道士醉酒,说些吉话。
后来学校出事,他们也以为是这场变故,让女儿性情大变。
暗想着,高玉兰去屋内的一口木箱里取出罗语薇留在家里的物品,其中包括一本相册。
取好物品,她折返客厅。
将物品放在顾婉婉怀中,她拿出相册翻动,指着上面一周岁的宝宝:“阿薇小时候都不爱哭闹,很懂事。”
顾婉婉的视线落在相册上,看着肉嘟嘟的孩子。这孩子的三庭五眼生得极好,临近发际线的额头正中间有一颗红痣若若隐现,是命格不凡的孩子。
高玉兰又翻了几页:“看,这张,我们去爬山拜菩萨,她摔了一跤,膝盖磕破了还坚持上山去给菩萨磕了个头。”
看到这张照片,顾婉婉隐隐察觉不对劲,女孩额头的红痣并非长于她的肉身,而是体内的一股灵气汇聚在额心,是她有阴阳眼才能看见。
她怀着疑惑夺拿走高玉兰手里的相册,快速往下翻,想看看罗语薇长大后的模样。
翻了几页,由于相册老旧,右上角装照片的袋子破损,一张照片滑落到地上,背面朝上。
顾婉婉说着“不好意思”伸手去捡,在衣服上擦了擦灰,正想放回原位,一瞬被女生的容貌缠住了目光。
十六岁的罗语薇穿着纯白吊带连衣裙,长发用一根筷子随意盘起,鬓边落下几缕碎发。
似天光刚破,又似坠落斜阳,一束金光破云坠落庭院中央,恰好停留在女生抬手位置。
女生也恰好接住日月交替时的精气,站在院中浑身笼着一层薄雾微光,微敛的眸中浮着光,面透露悲悯之色。
顾婉婉指尖轻轻摩挲照片边缘,瞳孔收缩颤栗,显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顷刻间,她脑海里浮出那人的音容相貌。
薄唇蠕动,喃喃自语着:“这…这不是阎王姐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