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安全到小阁楼的院子门口。】
【嫂子在翻包找大门钥匙。】
【嫂子开了院门，没进去，是蹲在地上数蚂蚁吗？】
【沈哥，她好像在哭……】
沈确按灭手机屏幕，在光暗交织里，将手里那杯酒一饮而尽。他脸上并看不出半分波澜，撂开酒杯，站起身走进了地下拳击场。
*
许瓷回到小阁楼的第二天早上，沈确的车开到家门口。
比起她的辗转反侧，他像没事人一样，穿着一身正装在厨房给她熬早餐粥，若无其事地看着她叮嘱：“早上冷，多穿件外套下楼。”
许瓷刚醒，还以为在梦里。
昨晚明明发生过争吵和不愉快，到底是谁失忆。
洗漱完下楼，她并没顺着他的意思吃早饭，板着脸站在餐桌前：“我们谈谈。”
沈确点头。
许瓷狐疑看他这副配合的模样，抿抿唇：“我昨晚听见有人在聊，那家拳击俱乐部在赌什么？”
“两边打比赛，就有人压输赢。”
“合法吗？”
“民不举官不究。”
许瓷不信：“你们玩这么大，没有被举报过？”
他言简意赅：“没人敢举报，也没人敢查。”
“为什么？”她手放进外套口袋里，摸着那把枪的手柄。又想起昨晚的打斗声，皱起眉，“你不止只有那家生意，对吗？”
沈确望着她苍白的脸：“许瓷，成年人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我哥哥他以前不会学坏的。”许瓷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人？”
他似乎觉得有些讽刺，垂眸轻声道：“你可以选择离开我这样的人。”
男人口吻听上去格外漠然，毫不留情。
许瓷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看着他冷淡的眼睛：“你不喜欢我？可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不是你想要的吗？”
看穿小女孩的心动，于是顺水推舟在一起，反正他们的关系不差再多一点亲近。
许瓷不可置信，低喃：“你不喜欢我？”
沈确语调平静地问：“要不要和哥哥分手？”
许瓷怔住，多熟悉的语气。
“要不要和哥哥谈？”“要不要和哥哥分手？”
所以这段关系真的只是因为她想要。
没有听见她的回答，沈确偏了偏头：“那换个问题，你是不是拿走了哥哥的东西？”
她心口发堵，已经在落泪：“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回来找我？”
他不答，越过餐桌向她走来。
许瓷从口袋里掏出那把枪，对准他：“不准过来，我学过开枪的！”
他愣了一下，继而无所谓地笑了笑，继续往前走。伸出手掌包裹住黑漆漆的枪口，往自己的胸膛上拉近。
许瓷快要被他这副无惧又无赖的模样吓得发抖，手指都不敢再放在板机处，生怕走火。
沈确温柔地抚着她泛湿的眼尾：“那学过杀人吗？”